先生曰:“此亦须你自家求,我亦无别法可道。昔有禅师,人来问法,只把麈尾者提起。一日,其徒将其麈尾藏过,试他如何设法。禅师寻麈尾不见,又只空手提起。我这个良知,就是设法的麈尾,舍了这个有何可提得?”
少间,又一友请问功夫切要。
先生旁顾曰:“我麈尾安在?”
一时在座者皆跃然。
所麈尾:即拂尘。
一位朋友请教先生功夫不真切如何是好。
先生说:“做学问功夫,我已经用一句话说明白了,为什么今天越说越远,都不得要领。”
朋友说:“听你讲过致良知,然而仍需要加以说明。”
先生说:“既然已经知道致良知了,又有什么可以说明的呢?良知原本就是明明白白的,实实在在用功就可以了,不肯用功,只会在语言上反复说,就会越说越糊涂。”
朋友说:“正希望您讲明白致良知的功夫。”
先生说:“这必须是你自己去求得,我也没有办法可传授。以前有位禅师,有人来问佛法,他只是把手里的拂尘提起来。有一天,他的徒弟把他的拂尘藏了起来,试验他怎么讲佛法。禅师寻不到拂尘,就把空手提起来。我的这个良知就是讲解佛法的拂尘,除掉这个,还有什么可提的?”
过了一会儿,又有一个朋友问做功夫的要领。
先生往四周看了看,问道:“我的拂尘在哪里呢?”